拾遥—百分百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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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队×你】骑士的教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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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你就把朗姆洛带去了骑士团的训练营。


你已经观察了他大半天,单凭这个男人的身量和反应速度,他一定会学出点样子来,你打心眼里觉得自己发现了个好苗子。


今天太阳很好,加之训练场不常有女人出现,骑士们暴汗训练时如往常一般都选择裸着上半身。


你见怪不怪,带着朗姆洛做到一旁的木栏架遮蔽的低椅上,默默等待他们结束。


不一会Steve就放下盾走了过来,单膝点地低眉向你行礼。他裸露在外的肌肉上带着一层薄汗,斜斜包扎的绷带沾了些许的尘土。


其他人也见怪不怪,神色如常地避开你们四散开来。


你简单说明了来意,顺手帮他擦去眉骨上摇摇欲坠的汗珠。


Steve起身,目光冷淡地上下打量了一番站起的朗姆洛,远远地向Bucky打了几个手势,又示意他跟着Bucky先去检查测试。


“在你卸任守护骑士后,他也许能被培养成个像样的二把手呢。”你对着Steve笑言,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示意他坐下。


眼前的男人杵在原地,一句话便让他黑了脸。


卸任守护骑士,是在完成保护圣女安全的任务之后,意外着圣女的献祭仪式完美举行。


这可不是他现在想要面对的问题。


生气了?你观察着他的神色,勾起嘴角突然抬手朝不远处一指:“我要那只鸟。”


Steve愣了一下,顺着你手指的方向转头,看到了两只洁白的长羽白雀停落在训练场边沿的树上小憩。他回头看了看你,似乎是在揣摩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才抬腿朝那树的方向走去。


英勇善战的圣骑士团长并不是敏捷型的战士,显然不太适合这样的任务。你看着他与两只白鸟折腾了一地的羽毛,费了好大的劲才在没有伤害到它的前提下满头大汗地抓着其中一只的双腿献给了你。


Steve上身又变得汗津津的,肌肉在阳光下反着光,散发着浓重的荷尔蒙气息,他掌中紧握着的白鸟被束缚了双腿和翅膀的末端,拼命地鼓着前胸想要逃离,却无济于事。


你看着他,平静地下了令:“掐死它。”


Steve原本盯着手中的鸟,听到这句话眼神闪了闪,才错愕地抬眼看向你。


他必须得接受这个事实。


“掐死它,Steve,”你加重了语气,“它死了我会很高兴。对我来说,它的死才有意义。”


就像全圣城的人都会欢呼着迎接你的死亡一样。尽管这个比喻似乎并不是那么人道。


沉默真是让人紧绷。


被禁锢的白鸟似乎挣扎得累了,动作不再像刚开始那样剧烈。而Steve依然没有动,僵在那里似乎在跟什么东西对峙着。


“Steve,你要违抗我的命令吗?”你平静地道。


男人终于有了些许动作,他抬起另一只手虚握住了白鸟从胸腹到脖颈的部位,粗糙的指腹在它的背部摩挲了两下,在感觉到危机来临再次剧烈挣扎起来之前——


——他托着白鸟的下腹朝上一抬,放飞了它。


重获自由的白鸟大张着翅膀,带着几分仓皇没头苍蝇般乱飞了几下才重新找到方向逃离了这个地方。


Steve再次在你面前跪了下来:“请圣女责罚。”

你的目光跟随着白鸟直至它消失在了视野之外。面前的男人低着头,让你忍不住地猜测,他现在在想什么呢?


你起身扶他起来,放缓了语气:“你从来都不必由我责罚。”


男人顺从地站起来,却仍与你对视着。


你看进那双的眸子中,也沉默下来。


——Steve,你不该一言不发。你的眼睛太冷静,我读不出真心。


他不知为何忽然朝你逼近了一步。太过突兀的动作让你下意识地抬起手抵住了他的胸口。


“该训练了。”你及时开口。每次你一来训练场,Steve在你身边无暇顾及骑士们的进度,副团长Bucky又是一等一的会偷懒,他们休息的时间总是会格外长些,长此以往他们似乎比Steve还期待着你的到来。


Steve盯了你好一会,才总算是转身走上训练场。


眼看着男人们又开始训练,你便先一步离开了。


你去找了红衣主教桑严,告诉他下个月的诞礼一切从简。


你的生日就要到了。


从简就好,这“诞礼”对你来说,实在没有什么值得庆祝的地方。


——祭礼的倒计时罢了。


桑严答应得也很爽快,自然了,这是应当的。


圣女的要求永远有求必应。


天色刚暗下来一些,Steve就回到了后廷。朗姆洛也跟着回来了,你抱臂靠在了栏杆上。


“团长说骑士印和教典放在后廷。”朗姆洛解释道,Steve向你行过礼之后就先进了房中找那两样东西。


修缮工作进度很快,昨晚被Steve撞毁的墙已经初步重建了大半,至少保证守夜工作可以如往常一般进行。


“感觉怎么样?”你趴到一旁的栏杆上。


“如获新生。”朗姆洛应道,语气中有一种压抑许久终于被解放的畅快。


“看来Steve也没太难为你嘛。”你轻笑,早上Steve看他的眼神让你感觉他下一秒就会被踹出训练营。


“他很在乎你,……有点太在乎了,”朗姆洛顿了顿,“看着点他,弦绷得紧过了头很容易断的。”他似乎也明白这话不该说,在Steve出来之前已经收拾好了表情,接过他递来的两样东西,行了礼便离开了。


你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挑了下眉。


所以说Steve从来都不需要由你来责罚,他会率先被自己的心审判裁决。


……朗姆洛倒是敏锐的很。


你想起在他接任守护骑士那天,高大的男人身披银甲站在阶梯之下如同一根钢钉一般,毫不遮掩地散发着锋锐的气势,红衣主教站在你身边,语气充满了赞赏:“真是天生的骑士,绝对的忠诚,绝对的律己。将来他一定会作出些被圣城铭记的事迹的。”


视线突然被遮蔽了大半,你回过神来。


Steve换了个角度挡在你面前,那双蓝眼睛亮得很是无辜:“我听说今晚的圣烛仪式你没有参加。”


“昨晚做噩梦了,精神不太好。”你转身率先朝寝殿走去。


Steve愣了一下才跟上来:“你没有叫我。”


“没有吗?可是那时候我数的绵羊都变成了你的样子。”你答得轻快,动作也轻快地跃上床,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缩成小小的一团。


Steve显然没料到你会这么答话,一时没有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他也一时不用担心自己骤然飞红的耳尖被你发现。


可是心突然跳得好快。Steve盯着你被子那蝉蛹一般的形状,脑中想到的却是,你抱起来一定也跟被子一样软吧……


“今晚有夜训吗?”你抬头问道。


“可以有。”Steve轻笑了一声,有点庆幸自己的眼神还不算放肆。


“还是别有了。”你忍住没有翻白眼,可别上烽火戏诸侯那一套。


天色还早,你从被窝里爬起来又摆出了一串瓶瓶罐罐,准备好了东西,你一抬眼Steve便会意地坐到了你身边。


你装模作样地挪着药瓶,余光瞥见他脱下长袍露出精壮的上半身,不自觉便弯起了嘴角。


你就是很享受这种心有灵犀的感觉。


绷带上混合着汗液和尘土,早也不复昨天扎好时的洁白与顺展,你拆开绷带,露出了那道长长的伤口。


边缘已经有了些结痂的迹象,你沾了一点伤口上棕黄色的药,道:“这么长,不要落了疤才好。”


“伤疤是骑士的勋章。”Steve看着你的动作,认真地道。


“你的勋章应该是敌人的伤疤。”你挫了挫后槽牙,这个男人向来不怎么爱惜自己的身子,进骑士团前便整天玩命地训练,之后则是在仅有的几次抓捕任务中带头面对着那些刀枪棍棒,自然,这种行为赢得了骑士团众人的一致尊重,但是自己身上也总是多多少少带着点伤。

还好你会些医术,一次次给他认真治疗,没有什么大的伤疤。


你忍不住一巴掌拍向他的胸膛。狗男人,他的身体到现在还算完好无损可是你的劳动成果,一点都不知道珍惜!


伤口骤然被击打,Steve吃痛,呲牙看向你。


不过下一秒他就屏住了呼吸。


你微微屈膝弯腰为他清理了伤口旁残留的药物,这个姿势不太舒服,很快你就还是选择坐在他的右手边清理。


Steve的眼睛几乎要长在了你身上。


那个姿势对他来说无疑也相当有挑战性,单薄的身子在他面前弯腰,他的目光一不留神就滑进了你锁骨之下,原本白袍完全遮蔽的若隐若现的沟壑之中。


米白色的长袍显得你更加瘦弱了一些,可是胸前那一道阴影无端让他想到了可能的触感。


天哪,这目光是如此的冒犯,可是——上帝原谅,他感觉自己根本无法管束。


不,也许该责怪他就这么轻易地放纵了自己。


还好很快你就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坐在他身边,专注地缩着肩膀对着那道伤口仔细地抹去棕黄色的痕迹。他看你的动作,有些出神。


他真该谴责自己,是不是?


“看什么呢?”面前的男人太久没什么动静,你忍不住抬头,出声道,“是在想给我的生日礼物吗?”


原本以为自己被抓包有些窘迫的Steve闻言立刻一僵。


“我现在许个愿如何?希望你别再这么对自己的身体,别总是这么拼命。”你起身拿了两个药瓶,刻意忽略了他怔怔的神色。


他不明白,你这一整天都在提醒他,你是必死之人,而且命不久矣。


这明明是个很伤人的话题,明明你才应该是那个总是回避这个事实,对此避而不谈的人。而他,作为守护骑士,才应该担任安抚你情绪,监视你直至献祭礼成的角色。


透明的白色液体一滴滴流进伤口,Steve立刻感受到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这疼痛强迫他清理掉脑中混乱的思想,正视你的动作。


药膏固定在绷带上,你仔细地缠上去在他背后打了个蝴蝶结,顺手便拍了拍他的肩膀:“今晚留下,四个小时以后换药。”


“你上次上药可是睡迷糊了没起来。”他努力把那些杂乱的念头压下去,给了你一个浅笑。


算是“传统”了,每次大伤上药,你都会留他在寝殿一晚,为的是上药方便。他也一早便知道你会这么说,而且自从第一次试图打地铺被你狠批一通之后每次都会睡在你身边,所以从这次出事到现在,他心中都有一些不愿承认的不知是期待还是焦虑担心的情绪,胸口憋闷,他也只能是不表现出来。


“还不是因为你没叫我!”你佯怒嗔道,把上衣扔给他。


有快一年的时间没有躺在这张床上了。Steve摩挲着床单,看你把整个人连同脑袋一起蒙在被子里,才略显拘谨地掀起被角躺下。


被子还是跟曾经一样的宽大,睡两个人绰绰有余,但他还是选择睡在床沿上用被子堪堪裹住身体。


床的另一边女孩身上的睡袍宽松,说实在的,布料也有那么点透,月光打进来柔化了你的轮廓,落在他眼中让他更加挪不开眼。


你头枕着手认真地盯着他,而此时Steve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装作没看见地躺下背对着你。


“就这么想远离我?”你看着男人宽阔的后背轻笑。


沉默了一会,Steve才接了话:“我只是不想犯错。”


你们已经过了嬉笑打闹的年纪了。你想起小的时候跟他钻在一个被窝里,那时他虽然还没有这么高大,眉宇间却已隐隐显出坚毅,他会一板一眼地面对着你让你早点睡,然后在你小声的碎碎念中笑出声,他偶尔也会偷笑着挖苦你两句,等你又笑又恼地在被子底下抬腿去踹他,他就顺手把你的脚丫揣在怀里,再换上一副老父亲的神色训你衣服又穿少了脚才这么凉。有他在,你总能指哪暖哪。


他以前都是直接打赤膊睡在你身边,在突然就觉察出“男女有别”之前,你们还会很亲昵地靠在一起数星星,你做噩梦时候也会把他叫来缩在他怀里肆意地汲取体温,他总喜欢用高大的身躯圈住你,然后说等他再长高一点,你就可以有一张专属的人床了。


谁知道呢,他还没长高,你们先生疏了。


大概是见你半天没动静,Steve忍不住转过头来看你。你眼中那莫名的落寞刺痛了他,被子被他的身体撑高,有些漏风,最终他还是在被子里转过身来,放软了语气:“怎么不高兴?”


你没有动弹,只是抬眉扫了他一眼,又落下目光看着自己被子下露出的一小节手指。


什么样的女孩可以一言不发就让他不安呢?


不要不理他。Steve犹豫了一会,才试探性地把手伸过来搭在了你的肩头。


你再次抬眼。


就像一只求关注的金毛。你对上他的蓝眼睛,忍不住偷偷想。他的动作有分寸又不太甘心,眼神带着些微妙的小心翼翼。月光下他的五官更加深邃,距离靠近,那坚挺的鼻梁更有存在感了。


“别这样看我。”Steve忽然抬手,捂住了你的眼睛,出口的话带着些许难为情。


下一秒,你拉下他的大手,向前凑近吻了下去。


他的唇有些干涩,在你突然的动作下慌张地闭合,整个人也僵硬着紧绷,一动也不敢动。他金棕色的睫毛微微抖动着,鼻尖凉凉的,两人的气息绞在一起,让他的呼吸更加粗重起来。


这个吻突兀又浅尝辄止,Steve能感觉得到,你唇瓣那温暖又柔软的触感。自己守护了八年的女孩此刻就在怀中,他也许不该毫无回应,Steve这么想着。但唇瓣接触的时间不够他理顺混乱的思想,只是在你结束这个吻时,他不受控制地微微向前一探,试图留住这温暖短暂的触感。


他的耳朵已然红透了。


“Heino,别逼我犯错。”他轻叹道,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不出什么异样。


在你开口之前,他抢先一步握住你的手放在了胸前,道:“你的手还是这么凉。”没关系,交给他暖就好,就像以前一样。


就像以前一样。你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他的手掌可以很轻松完全包裹住你的手,掌心的温度也还是那样熟悉的温暖。暖床的大号人形火炉,你记得自己这么评价过他。


其实你不太确定自己是在做什么,从理智上来讲,你实在是不应该与再他发生过从亲密的接触。你的生日近在眼前,而他,你不知道在自己“离开”后他会怎样,哪怕是当做你留下的最后一个善意,你也不想他为了自己而受到伤害。


——可是,哪有那么多理性可言。他的爱克制又隐忍,同时又火热而滚烫,是他在引诱你靠近他,希望得到他的爱,飞蛾扑火一般。


面前的男人已经先一步闭上了眼。






不论是像你这样一点不期盼或是像圣城的信徒那样激动地企盼着,你的生日还是到了。


几天以来内廷外殿中都弥漫着忙忙碌碌的气氛,大家都领了命完成着自己的任务,主殿内克斯被一点点布置出来,大面积的金红色让殿内焕然一新,布满绿植院子里到处是人,拣选着满意的枝叶,那精心培养了二十年,养得线条优雅颜色饱满的枝条再次有了用武之地。外邦的贡品也陆续到了,教堂的大门整日大展着,骑士们守在门前,看一队队人马进出。


忙乱的教廷上下,你反倒成了闲人。


圣女的诞辰礼上,圣女根本不是主角。你的老师终于回归了红衣主教的身份,整日去忙着按照教典中的仪式安排各个环节,你就百无聊赖地坐在长殿栅栏前的白石椅上看风景。


Steve坐在旁边看着你的侧脸,目光不时投向敞开大门的殿中那洁白的圣女像上。


骑士们都守在各殿的大门前,要不就在护送前来送礼的使臣,这样的任务不可能让他去做,守在圣女身边,他也成了闲人。





                                  ——————已截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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